邵甬ShaoYong
陈欢ChenHuan
胡力骏HuLijun
摘要：文章针对目前在遗产资源分类分级保护制度下，文化与资源割裂、保护与发展割裂的问题，引入文化地理学等相关理论与方法，从区域视野解读地域文化，探索与识别城乡文化遗产及其特征。以浙江嘉兴市域为例，通过对嘉兴及周边区域自然与文化遗产资源的层积性与关联性分析，识别其遗产资源在体系结构、社会经济和文化景观等方面的特征。从地域文化脉络保护的角度出发，提出对水乡环境基底层、古文化遗址层、传统聚落文化层和近现代文化层等空间层级进行保护，并构建兼顾自然环境、文化景观、城乡聚落和非物质文化的立体的保护体系，为当前国土空间规划背景下文化空间的保护和地域特色的突出提供思路。关键词：地域文化；城乡文化遗产；特征识别；特征解析；文化空间保护；嘉兴在分类分级制度不断完善的同时，中国城乡文化遗产的“精英化”“孤岛式”保护也造成了单体遗产与其所赖以形成的文化土壤和区域环境的脱离。一方面使“精英”遗产失去了历史文化厚土，另一方面则造成大量普通却具有地方文化意义的遗产面临消失的危险，形成了文化遗产的“碎片化”现象和保护与发展关系的割裂[1]。探索如何在现有的分类分级保护制度基础上，从以单体文物、聚落、自然景观物、非遗项目等“点”的保护视角转变为“面”的视角，从单一遗产资源保护转变为区域性文化空间保护，研究城乡文化遗产“区域性保护”的原则、框架、方法和实施路径，以“区域视野”构建城乡遗产的整体保护与协同发展体系，已经逐步成为学界共识[1-3]。在这个过程中，“地域文化”是理解当前碎片化城乡文化遗产的钥匙。因为任何一个城乡文化遗产资源，都不是孤立和静态存在的，它们之间因各种因素相互关联形成了一个文化意义上的整体。以“地域文化”为基础研究城乡文化遗产的形成逻辑，分析其层积性和关联性，进而解析区域城乡文化遗产的特征，是构建区域城乡文化遗产整体和个体价值评估与保护体系的重要基础。1理论与实践背景文化“包括物质文化、制度文化与思想意识文化”[4]ix。“文化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研究某种文化现象不仅要研究影响文化形成的社会经济因素，而且还要研究自然条件、历史基础和技术因素对文化的影响”[5]。任何一种文化现象都有其形成的条件与过程，同时也都受到其特定的自然、民族、*治、经济环境的影响。文化地理就是从文化的时空发展中探索文化与自然、经济和人文诸环境因素的关系[4]5。文化地理学在遗产保护领域的应用，加强了遗产资源的层积性和关联性研究，也催生出相关的文化遗产类型和文化遗产保护思想与方法。在研究方面，卡尔·索尔（CarlO.Sauer）有关文化生态的理论与实践[6]，对于在区域层面研究遗产资源的整体关系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国际上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有关文化线路等的研究也逐渐成熟[7]，这都体现了对遗产资源关联性问题的重视；而文化景观的相关研究则强调了自然与人工共同作用的内在逻辑；历史性城镇景观（HUL）的相关研究非常清晰地阐释了遗产资源的层积性问题，并主张将遗产保护与地区发展进行整体考虑，从而避免文化遗产孤岛化和博物馆化[8]。实践方面，法国在年《地方分权法》颁布之后建立的“建筑、城市与景观遗产保护区”（ZPPAUP）制度，强调了基于地域文化的遗产保护的重要性，并建立了相应的遗产识别、评估、规划和管理制度，其保护主体可以为跨行*边界的地方各利益相关方，一改之前自上而下指定的精英式保护思路和方法。20世纪90年代以来，米迪运河、卢瓦尔河谷、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朝圣之路等，尤其是勃艮第葡萄园风土的保护，将跨区域的资源都保护起来，同时建立了不以行*边界作为保护管理依据的新的保护制度，这些均可看作是在区域层面以地域文化为基础建立的相关制度[9]。以上趋势表明，国际上保护对象从传统的单一遗产资源保护走向“区域性”的文化空间保护，不是简单地将概念扩大化，而是国家和地方两个层面在保护目的和实施路径上达成的共识：以“地域文化”为基础，以管理规划为工具，将以保护为导向的单一行动扩展为融合地方文化保护与培育、文化价值阐释与展示、生态与环境保护、地方社会经济发展等多种目标的可持续发展。这些研究与实践对当下的中国具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国内武廷海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