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城历史沿革
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城池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春秋时,嘉兴名槜李,屡为吴越争战之地,其时槜李出现过“吴越八城”,宋张尧同诗云:“吴越争雄日,区区在用兵,空余争战地,无处不高城。”后人考证,为*事上设置城堡,用于储粮置械,屯兵戍守或进攻之用。按其入城位置,至今从志书中还能指明其处,并以槜李为中心断定方位。槜李除了果名、地名外,还是一座城,晋杜预《左传注》说:“在嘉兴县西南有槜李城。”唐人《史记集解》又进一步说在嘉兴县南四十五里处。明清地方志载“旧经云城高二丈,厚一丈五尺”,此旧经不知何指,当是元以前的嘉兴图经,看来宋元以前尚有旧迹可见,如所记实,应该是一个大的城邑,而不是一般边防守备之所。探究嘉兴筑城史,不得不谈及槜李城,嘉兴当为中国最早筑城地域之一,其时吴国已有“伍子胥城”“吴大城”等。
东汉末年,三国鼎立,此前嘉兴已属吴国疆地,古称由拳。志载,由于由拳野稻自生,乃祥瑞之地,*龙三年()孙权改由拳为禾兴县,次年改年号为嘉禾,禾兴县治即在今嘉兴城内。十一年后(即公元年),禾兴县改称嘉兴,嘉兴之名由此始。
据明清两代志载:“子城始建于三国时期*龙三年()城周二里十步,高厚的一丈二尺。”这是关于子城始建历史的可考依据,今人把子城与城市建置联系一起,因此也被视为嘉兴城市史起源。值得一提的是,早在秦王*二十五年(前)秦统一中国,实行郡县制,在吴越故地置会稽郡,郡治在吴城(今苏州市)下辖二十六县,在今嘉兴境内有由拳、海盐两县,嘉兴是中国最早实行郡县制的地区之一。由拳县是禾兴县前身,禾兴县是嘉兴县前身,嘉兴城市最早建置毋庸置疑,应从由拳县始,则应从建子城起推前年。
据《三国志·吴·孙权传》:“赤乌三年()夏四月,大赦,诏诸郡县治城郭,起谯楼,穿堑发渠,以备盗贼。”可见在当时吴国管辖各郡县已有城垣,这年下诏令郡县加固城墙、加建谯楼,没有护城河的,开挖护城河即穿堑发渠,大敖后,对内防民变,对外防入侵,使得子城在当时已具规模,这与史料相符。
在古代官署所在地,名统称“城府”,“子城”称谓则出现在唐以后。其时嘉兴还未形成一座界限分明的城市。到了唐文德元年(),吴越制置阮结奉吴越王(敕封国王名)钱镠命筑嘉兴大城,周长十二里(城址即今环城路)。才形成了城中有城的格局。为何称作“子城”?说法颇多。相传古时子城护城河畔遍植梓树,亦名梓城,后称子城,此为民间附说,不作史据。考“子城”两字,据《辞源》注释:“附属于大城的小城,如内城及附郭的月城。”又《资治通鉴》载:“子城已洞开,惟牙城拒守”,注有“凡大城谓之罗城,小城谓之子城”。可见子城指内城、小城而言。
子城在唐代是嘉兴县衙;五代和北宋、南宋分别为州、府、*治;元为安抚司署及路总管府;明、清为知府衙门。太平天国时改建为听王府,太平天国退出后复为清知府衙门,辛亥光复时为嘉兴**分府。民国二年(),浙江都督朱瑞将子城改建为陆*二十一团营房,驻扎*队,称西大营(西大营是相对于甪里街东大营而言,稍南现沙龙宾馆一带又称南大营),抗战初期被日*飞机炸毁,沦陷后被日*改建为*营。抗战胜利后的年国民*建立了嘉兴青年中学。年夏天,蒋经国来禾,在这里举办晨光夏令营,集聚太子*的嫡系力量进行*治、*事、文化训练,举办一些盛大文娱活动。年4月,驻扎在西大营以贾亦斌为首的国民*预干团第一总队,在中共*组织策划下起义,就是著名的嘉兴起义。
解放后,子城医院、医院,现为浙江省荣誉复员*人疗养院。
城池遗址昔日见闻
清末同治三年(),子城遭兵燹后,城内传统建筑及名胜古迹俱废。辛亥革命后,城墙改为院墙。至20世纪50年代中期,所见四周护城河,还被完整保存,水流畅通,有桥九座,横跨于濠河之上。当年,“穿堑发渠”,用掘濠之泥堆土成墙,濠河为三国时筑城所挖。
子城南沿城墙旁有一小道,宽约3米,道外侧河道甚宽,水溢时有20余米。相传古时此处行船可扬帆。解放初,府南一带触目荒凉,尽是荒场废墟,亦无民居。穿过南大营行走在城墙旁小道,几无路人。
正对城楼前,有一水泥平桥,原名瑞虹,系20世纪二三十年代重建,跨有10米,宽约5米。府前牌坊及甬道的百株梅树早无踪迹。里人陶元镛在民国初年《洲东杂咏》注中说:“子城前甬道两旁,曾植梅百本,号称府署百株梅。”
今遗存之子城城门、谯楼及东西两侧城墙、箭垛系清光绪三十四年()重建。城门拱券高大,三楹楼宇,重檐飞翘。谯楼即城门上的瞭望楼,俗称鼓楼,嘉兴惯称谯楼,也称丽谯,意为美丽之楼。其名来历可追溯到三国孙权“起谯楼”之诏书。据清光绪《嘉兴府志》载:元代,子墙正门上有楼叫丽谯;宋朝,楼上有天王殿和不少以亭楼命名的建筑。清同治三年(),沈梓记云:“前面台门基础为百花公主点将台,犹存。桥南筑一照墙,极大。东面都司署,已毁。”据传元朝有一丞相之女曾在此点将,此说在民间广为流传。查《元史》“不花为元,世祖皇帝右丞相”,确有其人。右丞相即武丞相,后人常将“不花”说成“百花”,实是谐音错传。又清《浙江通志》载:元丞相不花曾在嘉兴建一大庄园,称“不花庄”。“不”与“百”音近,后代称“百花庄”。
城楼历经修葺,元代曾重修。原立于城墙下的《重修嘉兴路总管府治记》碑,现移置揽秀园内。比较确切记载的是,明万历二十年()曾将城头增高3尺。据前辈所传,太平天国时,亦曾改造全部城墙。辛亥光复,破城墙而城楼未毁,原因有二:一是与重建时间仅隔四年;二是士兵操练时,将领可登楼用作指挥。
自城楼往东折北,沿城墙小道可至西埏桥,道旁小河旧称“洲东湾”。因一湾流水依偎子城,因此得名。“洲东湾”地境清幽,宋米芾曾题为“城市山林”,旧有“五柳庄”、“凤凰岗”等名胜和建筑。湾上有石桥两座,系石梁式板桥,其中一名“清*馆”桥(清代官署亦称“馆”),过桥可至东门大街。其东侧院墙内,原有“东瓶”土堆,造成内外地面水平落差甚大,故院墙高近4米。墙身上部为民国初所筑,青砖平砌,石灰粉刷;下部约一人之高,无粉刷层,为大小不一乱砖平砌,间有古代大块城砖,呈风化貌,估计年代已久,其下尚有古墙遗存,则旧时城墙亦颇简陋。
河东为自由弄(旧称贤娼弄)下岸,沿河房舍栉比。其间有一空地,沿河长约30米,占地近平方米,即为苏小小坟地(现址为建国南路嘉兴商城跨街楼东处)。墓高近3米,墓旁有古树四五棵伸向河边,终日甚荫。与苏小小墓隔河相对,为子城内宋代建筑的“怀苏亭”,后改“朝阳楼”,早废。相传“花月亭”也建于此(子城东北角)。
子城北临集街市河,宽约4米。旱时,网船过此常搁浅。北岸为集街下岸,楼房栉比,河埠密匝。南岸为河滩坡地,地势甚高,显得城墙高耸。站在北岸楼房,推窗望子城,视线尽被遮挡,沿河坡地未见曾有帮岸痕迹及城砖碎石,又据前辈所传,子城的四周城墙原为土夯城墙,唯在城头部分用砖砌,至清末已崩坏不堪(据旧居在整街下岸的李永勤先生回忆,当年北墙均为泥板墙)。土夯城墙其筑法古称板筑法,也是筑城的常用方法。曾闻大城小西门迤北至荷花堤亦为土墙,少城砖。年拆城筑路时,包工头因亏损而逃遁。
“灵光井”位于集街北侧人行道。旧街宽仅8米。年中山路向南拓宽,拆房填河。现建国中路至少年路之间的中山路段南侧人行道,即为原来河道。
集街市河,西接韭溪,经大营桥向南,沿子城围墙与斜西街河相接,河宽仅约3米,两岸为滩坡。此河道即为古代著名之锦带河,河上锦带、蹲宾两椭圆形石拱桥横跨于上,过桥可入子城。当年朱彝尊所见轻舟、河头、河畔、浣女,诗咏水乡市井的繁忙与喧闹早已不复存在。年填河拓路。留下今天的紫阳街。“紫阳”本是“子墙”的谐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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