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内心都有善良和唯美的东西,她们安静地思考,安静地写作,安静地表现生活。在全国看也很有实力,水准颇高。嘉兴良好的文学基础,李森祥、薛荣、畀愚等一批男作家在全国很有影响力,也为她们提供了很好的平台。
——程永新(《收获》杂志执行主编)
“隐”是她们共同的特点,含蓄、内敛,是江南女子的写作,不剧烈,很细腻,带着孤独感、不安定感。吴文君是旗袍式、绸缎般的写作;朱个是穿着牛仔服的写作,有点先锋、不羁;草白是有点复古的奇装。
——钟求是(《江南》杂志主编)
她们的小说空灵、轻故事性重艺术性,朱个“骨感”,草白“疏朗”,吴文君“散淡”。
——斯继东(《野草》杂志主编)
解读中国当下城市女性和平民生存的吴文君,
吴文君:写作如同漫长的修行
一个人的小说,可以等同于他个人的思想发展史。写作如同漫长的修行——思想、人格的修行。我更希望通过写作,做到作家巴金所说的那样:在自己的文学生涯中,从不嘲弄生活,从不歪曲生活,也从不矫饰生活。——吴文君
“无法摆脱70年代生人的理想主义与现实的矛盾。”吴文君身上有着70后作家烙印。理想与现实的冲撞,对生活、对生命,她有很大的困惑。她迫切需要把这些困惑以某个形式表现出来。
年开始小说创作的她,年在《北京文学》发表短篇小说处女作《六月的歌声》。如今,她是中国作协会员,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人民文学》、《十月》、《收获》、《上海文学》等发表作品四十余篇,短篇小说集《红马》,年入选浙江省作协青年作家创作文库。
受益于西方文学,早年她的写作多借助想象,注重实验性,现在,她读中国古代经典,改变了她的心性和看待世事的眼光,渗透在写作中,直接影响着她写什么。她持续
朱个:像奔跑那么美好的事是寻找暗物质夜奔的秘密
我常常想,我的写作最好就是能在渺小的个人之间寻找到他们彼此之间、他们和世界之间、他们和宇宙之间的暗影重重的关系,艺术和科学最终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如果能达成这个目的,那是非常大的满足。
——朱个
写作的朱个真是个时髦的人。
手腕上黑色苹果手表,幽幽的深蓝色指甲油涂在纤巧的脚指甲上。加上那张脸,完全是个超in女郎。
朱个也是真会写。
年底至年初,朱个28岁,才开始写小说。按她的话说,最开始是源于她多年来对世间人心所具有的强烈好奇心。
那时她还是嘉善县一名中学语文老师,生活被上课、升学率、排名所笼罩。写作像是开小差,却是她真正愉悦的。
很多人都说朱个写作起点高,作品成熟度也高。确实,处女作《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不俗,再一篇《夜奔》,得了“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小说集《南方公园》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卷。到了年,写作五个年头,“耽于稳定、执著追求安全感的懒人”调入了县文联,开始了专业作家的摸索之路。在参加了全国青创会后,小说《秘密》发表在《收获》杂志上。
朱个很会写男女,笔下的男女关系有种举重若轻的功夫,叙事也性感。吴玄曾引用过这一段:“收藏一个秘密,就像揣着胀鼓鼓的性欲,是很压抑又有快感的事情。”《秘密》里她就是这样写秘密的。
但关系才是她在创造中比较迷恋的一种东西。她尤其善于处理那些看似庸常的生活,且总是抓到一些让你意外的要害。
程永新
朱个对日常生活的暗区,一些人思考观察不到的地方,她有兴趣去挖掘,这是非常好的。
她的小说没有很复杂的东西,很简单,很平静的叙事,一下子被中断所有的想象和可能性,却带给你一些联想、内心的秘密,就构成了小说。常常会有些细节,缜密、细腻、有逻辑,这么年轻,会有这样的细节,让人意外。
作为一个专业写作者,她想象力应该更丰富,寻找暗物质的更大的空间,寻找更大气的表述。
用她小说的名字来完成对她小说的评价,就是像奔跑那么美好的事是寻找暗物质夜奔的秘密。
金宇澄
锯齿状的图案,是朱个,文字里一直带刺,带有别人不具备的尖锐度,所选的角色和趣味都含有痛感,伴有不堪,或说是混合有一种“恶趣味”,这不是贬义词——很多作者不可能注意的尴尬和破绽,她很敏锐就指出来了。
她笔下的人际摩擦,很快就能提起读者好奇,常有“恶”的发现,轻描淡写,直面相向,看不出她任何的不适,若把这一类“恶”隐去的话,说不定“善”也就没有了。
吴玄(《西湖》杂志主编)
朱个对人与人之间关系和情欲的处理,是深层的,不是在故事层面上的。《秘密》是朱个从最初
“魅”气的格格巫
故事的日常性比传奇性更重要,对日常性的叙述更见叙述者的功力。那些隐藏在日常性里的诸多悖谬和暗区,人们无法肉眼所见却的确存在的东西,才是我们的叙述所应该抵达的区域。叙事的要义在于掘开泥土底下的矿藏,或抖开人们手中的线团。它是一种发现。
——草白
生于年的草白,本是一位优秀的散文写作者。
年,她的小说处女作《木器》出手不凡,获台湾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短篇小说首奖。此后,在《北京文学》、《山花》、《天涯》、《江南》、《西湖》等陆续发表小说。出版短篇小说集《我是格格巫》。
草白的小说自带一种气质,辨识度很高,就像她说话的腔调,细软的声音,飘然物外。这种文学的气质不只是浪漫主义,有人称之为“巫气”,有人形容为“魅”,有人则说是“邪门”,这种气质既体现在故事情节里,也体现在叙述语言里。草白的写作资源来自她在乡村生活时的童年和青春期的回忆,在她塑造的桃源般的文学世界里,草、木、石、水皆有灵,但她的写作更多地来自她的想象力,这种想象力赋予了她写作的不确定性,她未来的写作道路是未知的。
研讨会上,金宇澄所说的蚊香的比喻,让草白印象深刻,也让她拥有另一种眼光来打量自己,“毕竟,写作之路孤绝、艰险,所有路上遇到的问题都得自己解决,外人爱莫能助”。
张陵(作家出版社总编辑)
草白的小说有浓郁的抒情性,人物也具有浪漫文学的气质。她的小说特别能够营造氛围,通过丝丝入扣的描写和人物关系的揭示,把读者带入一种惆怅而忧伤的意境之中。她有不够成熟的部分,有些情节缺少合理的依据。她对死亡兴趣浓厚,我建议她的视野更开阔些。
程永新
她的《木器》我比较认同,小说的逻辑是成立的、圆润的。但草白的小说要摸索想象力和逻辑怎样结合得最好。有时,我会觉得这样纯净的内心、安静的文字,她对生命和宇宙、生存空间的感悟,更适合用散文表达。
金宇澄
草白的样式是一种内向圆,蚊香一样盘旋,前方小箭头不断原地打转的样子,她喜欢“原地踏步”,有一种敢于“聚焦”的体能和分析的兴趣,一般作者几句话就过去的地方,也只有她在反复咀嚼不止,聚精会神,绕树三匝那么单纯。
她写的木匠、泥土,都是在一个点上打转,毫不厌倦地寻找,范围很小,深邃,专心致志,忘记了周围的响声和阻扰,有如一个个寓言。这是她有别于很多女作家的,最有辨识度的地方,盘旋转动,直达地心深处的一种状态。
钟求是
草白的小说,我想到三个词,第一个词是“旁斜”,有点怪异、荒诞;第二个词是“隐秘”;第三个词是“静远”,回到以前、回到乡村,感觉很好。她哪怕写当下的东西,也有种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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